第四十六章:喧囂外的寧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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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概過了十分鐘，回過神來的楚芩聽到校門口的左邊傳來噠噠噠的腳步聲，很急促。
她站起身，盯著那匆匆忙忙的人影看，等到人影走到了路燈下，她才擡步走過去。
“許木。”
許木停下腳步，正要給楚芩打個電話，突然聽到楚芩的聲音，他楞楞地擡頭看去。
楚芩走到他面前，“我們去哪兒？”
“帶你去吃東西。”許木微微一笑，很自然地牽起楚芩的手，“我以為你說了那話就不會出來呢，你怎麽突然又改變主意了？”
“想見你，就出來了。”楚芩眨眨眼，實話實說。
就是這樣一個楚芩，思想單純，性格倔強又率真，不會隱瞞，也不撒謊。自己的想法可以很直接地說出來，沒有難堪，沒有故意，幹凈得像一盆清水。
沒有人希望這盆清水被弄臟，許木也是。
許木覺得自己的心臟快要砰砰地跳出胸腔，他一把將楚芩摟進懷裏，神色激動，“楚芩……你說的是真的嗎？”
“嗯？”楚芩仰頭疑惑地看他，對他這突然激動的行為很不解。
許木低頭看著她的眼睛，懷裏柔軟的觸感不是錯覺，但她那雙清澈疑惑的眼卻讓許木忍不住心生失落，剛騰起來的喜悅瞬間沈了下去。
他的楚芩，始終……還沒明白啊……
他松開楚芩，改為牽住她的手，“不說這些了，走，帶你去夜市吃東西！”
“好。”楚芩被許木牽著走，只能看到他在路燈下的半張側臉，看不到表情。
楚芩想到什麽，彎起嘴角，在心裏默念:謝謝你，許木。
此時已是深夜，有些人睡下了，有些人卻還在忙碌。
隔著學校幾條街外的夜市燈火輝煌，亮如白晝，熱鬧的程度勝過白天。
吆喝聲，鍋碗瓢盆打得劈裏啪啦聲，還有爐火騰起後的翻炒聲，似乎組成了人們日常生活中最普通的交響樂。
很少有人會刻意去欣賞它，但它卻與人們息息相關。
滿街的油煙味和嗆鼻子的辣子味，讓人不知不覺融入到這種氛圍裏去。
“阿嚏！”楚芩打了個噴嚏，揉揉鼻子。
許木遞給她一張餐巾紙，笑著說，“捂著鼻子會好受些。”
“嗯。”楚芩仰頭看他，通紅的燈光映紅他的臉龐，嘴角的笑更加溫柔。
楚芩的心不自覺地怦怦跳，她連忙低下頭，遮掩住這一瞬的驚艷。
楚芩覺得，這樣子的許木像毒藥，只要沾上一點，會比渴望光明的人沐浴到陽光還要更上癮。
“想好了吃什麽嗎？你胃不好，吃不得辛辣。那我帶你去吃刀削面好了，那家的刀削面味道很好，我和星倫經常來。”
許木邊走邊說，柔和的眼裏閃著憧憬的光。
街邊店鋪的招牌閃著五顏六色的霓虹光，閃得人眼花繚亂，很不舒服。
楚芩在他身後點頭，輕輕應聲。
有老板招攬生意，對許木打趣，希望他進店光顧。許木禮貌地道謝回絕，也不介意他們的玩笑話。
似乎想到什麽，許木停下腳步，看向楚芩，惴惴地問，“楚芩，他們說的話你別介意。我跟他們都熟，以前我打架的時候被人追，總會跑這兒來躲著。一來二去，也跟他們混熟了。”
“沒關系。”楚芩根本就沒聽進去那些人在說什麽，但對許木的話產生了好奇，“為什麽打架？”
“校外那些人老是堵人，碰上我算他們倒黴。”許木翹起嘴角，像是在說一件值得驕傲的事，“有時是仗義出手，有時是心情不好找他們發洩……總之，他們現在不敢惹我了，看著我都夾著尾巴繞道走。”
“他們很多個打你一個？”楚芩的腦海裏猛然浮現以前的事，雙手下意識地抓緊，臉色略微蒼白。
“嗯……有時三個，有時五個，最多一次是十多個人堵我，但都被我跑了。”許木一臉無所謂，“再說了，我忘了告訴你，我練過跆拳道，黑帶呢，他們哪裏是我的對手？”
“……”楚芩低下頭，突然覺得哪裏不對勁，但又想不起來，“你能不能……多給我講講你以前的事？”
我想……像你了解我一樣……了解你！
“有機會慢慢說給你聽，那可是我的光榮史！那家店就在前面，先去吃東西。”許木眼睛一亮，不動聲色地攬過楚芩的肩膀，帶著她朝一家店鋪走去。
這家店是這諸多夜市裏的清流，沒有晃眼的燈牌，也沒有嘈雜的人聲，安安靜靜的似乎獨立於喧囂之外。
然而就是這家位置有點偏僻又很不起眼的小店，卻已經座無虛席。人們安安靜靜地吃東西，小聲地聊著天，像是在家常嘮嗑，安逸至極。
“來這裏都是加班族，累了倦了不想去太嘈雜的地方，就來這裏吃一碗面或是一碗餛飩。”許木介紹著，帶著楚芩走進店裏。
剛好有一桌客人要走，他們走到空出來的座位坐下。老板娘過來收拾桌面，看到是許木，熟稔地笑道，“小許，你這麽晚了怎麽還來夜市？明天不上課？”
“上呢，這不想吃你家的面嘛，誰讓你家這店總是晚上開張？我大半夜偷溜出來的。”許木笑了笑。
老板娘笑得更開心了，問了許木和楚芩要吃什麽，今晚她請了。許木笑著道謝，催促老板娘趕緊下面。
“這個世界上，有很多善意默默無聞，也有很多溫暖悄無聲息。”許木湊到楚芩面前，若有若無地呢喃著，“楚芩，你感受到了嗎？”
楚芩心頭一緊，她知道，許木這是在安慰她，也是在鼓勵她。
心裏酸酸的，好像吃了顆山楂，直接酸到了心裏。楚芩楞楞地看著許木好看的側臉，抿了抿唇，到嘴邊的話終究沒有說出來。
你永遠也不能明白，被自己親生父母拋棄的滋味。你也永遠不會知道，那天的血色讓我多麽恐懼……
許木一直盯著楚芩的臉，看到她眼裏浮現的痛苦和掙紮，知道她心裏的刺又開始隱隱作痛。
他伸出手捏住楚芩的手掌，輕聲說，“讓那些過去的過去吧，不要再想了。”
“好。”
一個“好”字雖然說的很輕，但只有楚芩知道自己用盡了多少力氣。像一個承諾，明知無法兌現，卻依然做出選擇。
很多東西在夜色裏掩埋，但又有很多東西在黑暗裏悄悄滋生。也就是這樣的夜，最能撩撥人的思緒，最能讓人放松到最原始的狀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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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站起身，盯著那匆匆忙忙的人影看，等到人影走到了路燈下，她才擡步走過去。
“許木。”
許木停下腳步，正要給楚芩打個電話，突然聽到楚芩的聲音，他楞楞地擡頭看去。
楚芩走到他面前，“我們去哪兒？”
“帶你去吃東西。”許木微微一笑，很自然地牽起楚芩的手，“我以為你說了那話就不會出來呢，你怎麽突然又改變主意了？”
“想見你，就出來了。”楚芩眨眨眼，實話實說。
就是這樣一個楚芩，思想單純，性格倔強又率真，不會隱瞞，也不撒謊。自己的想法可以很直接地說出來，沒有難堪，沒有故意，幹凈得像一盆清水。
沒有人希望這盆清水被弄臟，許木也是。
許木覺得自己的心臟快要砰砰地跳出胸腔，他一把將楚芩摟進懷裏，神色激動，“楚芩……你說的是真的嗎？”
“嗯？”楚芩仰頭疑惑地看他，對他這突然激動的行為很不解。
許木低頭看著她的眼睛，懷裏柔軟的觸感不是錯覺，但她那雙清澈疑惑的眼卻讓許木忍不住心生失落，剛騰起來的喜悅瞬間沈了下去。
他的楚芩，始終……還沒明白啊……
他松開楚芩，改為牽住她的手，“不說這些了，走，帶你去夜市吃東西！”
“好。”楚芩被許木牽著走，只能看到他在路燈下的半張側臉，看不到表情。
楚芩想到什麽，彎起嘴角，在心裏默念:謝謝你，許木。
此時已是深夜，有些人睡下了，有些人卻還在忙碌。
隔著學校幾條街外的夜市燈火輝煌，亮如白晝，熱鬧的程度勝過白天。
吆喝聲，鍋碗瓢盆打得劈裏啪啦聲，還有爐火騰起後的翻炒聲，似乎組成了人們日常生活中最普通的交響樂。
很少有人會刻意去欣賞它，但它卻與人們息息相關。
滿街的油煙味和嗆鼻子的辣子味，讓人不知不覺融入到這種氛圍裏去。
“阿嚏！”楚芩打了個噴嚏，揉揉鼻子。
許木遞給她一張餐巾紙，笑著說，“捂著鼻子會好受些。”
“嗯。”楚芩仰頭看他，通紅的燈光映紅他的臉龐，嘴角的笑更加溫柔。
楚芩的心不自覺地怦怦跳，她連忙低下頭，遮掩住這一瞬的驚艷。
楚芩覺得，這樣子的許木像毒藥，只要沾上一點，會比渴望光明的人沐浴到陽光還要更上癮。
“想好了吃什麽嗎？你胃不好，吃不得辛辣。那我帶你去吃刀削面好了，那家的刀削面味道很好，我和星倫經常來。”
許木邊走邊說，柔和的眼裏閃著憧憬的光。
街邊店鋪的招牌閃著五顏六色的霓虹光，閃得人眼花繚亂，很不舒服。
楚芩在他身後點頭，輕輕應聲。
有老板招攬生意，對許木打趣，希望他進店光顧。許木禮貌地道謝回絕，也不介意他們的玩笑話。
似乎想到什麽，許木停下腳步，看向楚芩，惴惴地問，“楚芩，他們說的話你別介意。我跟他們都熟，以前我打架的時候被人追，總會跑這兒來躲著。一來二去，也跟他們混熟了。”
“沒關系。”楚芩根本就沒聽進去那些人在說什麽，但對許木的話產生了好奇，“為什麽打架？”
“校外那些人老是堵人，碰上我算他們倒黴。”許木翹起嘴角，像是在說一件值得驕傲的事，“有時是仗義出手，有時是心情不好找他們發洩……總之，他們現在不敢惹我了，看著我都夾著尾巴繞道走。”
“他們很多個打你一個？”楚芩的腦海裏猛然浮現以前的事，雙手下意識地抓緊，臉色略微蒼白。
“嗯……有時三個，有時五個，最多一次是十多個人堵我，但都被我跑了。”許木一臉無所謂，“再說了，我忘了告訴你，我練過跆拳道，黑帶呢，他們哪裏是我的對手？”
“……”楚芩低下頭，突然覺得哪裏不對勁，但又想不起來，“你能不能……多給我講講你以前的事？”
我想……像你了解我一樣……了解你！
“有機會慢慢說給你聽，那可是我的光榮史！那家店就在前面，先去吃東西。”許木眼睛一亮，不動聲色地攬過楚芩的肩膀，帶著她朝一家店鋪走去。
這家店是這諸多夜市裏的清流，沒有晃眼的燈牌，也沒有嘈雜的人聲，安安靜靜的似乎獨立於喧囂之外。
然而就是這家位置有點偏僻又很不起眼的小店，卻已經座無虛席。人們安安靜靜地吃東西，小聲地聊著天，像是在家常嘮嗑，安逸至極。
“來這裏都是加班族，累了倦了不想去太嘈雜的地方，就來這裏吃一碗面或是一碗餛飩。”許木介紹著，帶著楚芩走進店裏。
剛好有一桌客人要走，他們走到空出來的座位坐下。老板娘過來收拾桌面，看到是許木，熟稔地笑道，“小許，你這麽晚了怎麽還來夜市？明天不上課？”
“上呢，這不想吃你家的面嘛，誰讓你家這店總是晚上開張？我大半夜偷溜出來的。”許木笑了笑。
老板娘笑得更開心了，問了許木和楚芩要吃什麽，今晚她請了。許木笑著道謝，催促老板娘趕緊下面。
“這個世界上，有很多善意默默無聞，也有很多溫暖悄無聲息。”許木湊到楚芩面前，若有若無地呢喃著，“楚芩，你感受到了嗎？”
楚芩心頭一緊，她知道，許木這是在安慰她，也是在鼓勵她。
心裏酸酸的，好像吃了顆山楂，直接酸到了心裏。楚芩楞楞地看著許木好看的側臉，抿了抿唇，到嘴邊的話終究沒有說出來。
你永遠也不能明白，被自己親生父母拋棄的滋味。你也永遠不會知道，那天的血色讓我多麽恐懼……
許木一直盯著楚芩的臉，看到她眼裏浮現的痛苦和掙紮，知道她心裏的刺又開始隱隱作痛。
他伸出手捏住楚芩的手掌，輕聲說，“讓那些過去的過去吧，不要再想了。”
“好。”
一個“好”字雖然說的很輕，但只有楚芩知道自己用盡了多少力氣。像一個承諾，明知無法兌現，卻依然做出選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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